夏轩

#全员兽化的脑洞，不严谨也没CP#

#私设成堆，可能是坑#

“瓦洛克！瓦洛克！”

正帮着奥杜因把今天的猎物拖进来的瓦洛克没有立刻松口。直到奥杜因拿起斧子，开始肢解那头雄鹿的时候，他才抖了抖身上的雪，看向急匆匆跑来的摩洛克伊。

“你看到米拉克了吗？”已经习惯了这种无声的询问方式，焦虑的副手在他看过来的那一霎那就开始发问。

“他应该留在家里。”瓦洛克陈述道。这是他的安排，而通常来说他族群里的每一个成员都会不打折扣的服从。

“但是现在我到处都找不见他！”摩洛克伊用鼻子蹭了蹭前掌，打了个喷嚏，“也闻不到。”

瓦洛克抬起头嗅了嗅空气，但浓重新鲜的血腥味掩盖了一切，肉和骨骼被劈开的声音密集又嘈杂。他想了想，掉头向庭院的门口赶去，摩洛克伊连忙跟上。 

他们在树荫下找到了纳克林。这位离群索居的同伴加入族群的时间仅仅早于米拉克。当他被奥杜因从军营里带回来的时候近乎奄奄一息，不过最后还是撑过来了。和他的同伴相比，纳克林更乐于日夜不休的看护他主人的财产和领地，而不是出去狩猎。

摩洛克伊很少跟这位离群索居的同伴打交道，但他现在也顾不得许多：“纳克林，你看见米拉克那孩子的踪迹了吗？”

有着复仇之名的猎犬点了一下头，没有说话。

“在哪儿？”

“他走进了森林。”

“等等，你看到他了，但没有阻止？”

“我只看守吾主的财产。”纳克林冷淡的说。

“你——”摩洛克伊气的竖起了毛，正要与他争辩。但瓦洛克已经一言不发的越过他们，径直奔向纳克林指出的方向。他就像影子一样迅速而无声的掠过雪地，转眼间就把反应慢了半拍的摩洛克伊落在了身后。

一旦离开聚居点，周围的气味就变得简单起来了。瓦洛克按照指引奔跑了一会儿便找到了踪迹。他紧跟在后，钻过茂密的树丛，跳下一段缓坡，绕过几块堆叠起来的石头，最终在急促奔流的溪流前停下脚步。他的视线顺着水流巡弋，盯着一截伸到水面上方的树根看了一会儿，猛然腾身跃起。摩洛克伊赶上来的时候，正好看到他稳稳的落在对岸。

瓦洛克扭过身，毫不停歇就再一次跃过溪流，把一小团灰色放在地上。他把鼻子埋进米拉克湿漉漉的毛里闻了闻，若有所思的抬起头，然后退了一步好把空间让给冲过来的副手。在摩洛克伊帮小家伙舔干身上的水珠的时候，他一声不吭的再次钻进了森林。

摩洛克伊不解的在原地等待了一会儿，但当米拉克缩成一团并打了个喷嚏的时候，他也顾不上探究瓦洛克到底去干什么了，急急忙忙的叼着小家伙赶回巢穴以躲避寒风。

在米拉克的毛差不多干透的时候，瓦洛克带着浓郁的血腥味回来了。他径直走到因为听够了训斥而蔫头蔫脑的趴在摩洛克伊的尾巴上的小家伙面前，把带回来的东西丢到了地上。

“杀了他。”他吩咐道。

那是一只山猫的幼崽，比米拉克大上一圈，已经被咬的半死，但还有一口气。闻到这气味之后，小家伙登时站起身并竖起了毛，冲那个方向发出威胁的声音。摩洛克伊爬起身来，看着这两方，想起舔毛时发现的自家幼崽身上的伤口，基本上已经猜到了起因。

“这可不太好，瓦洛克。”他纵容的看着米拉克试探性的绕着山猫幼崽跑了一圈，然后开始尝试着扑咬，语气也不由得温和了许多，“你总不能让他以为冒险外出会得到奖励，或者不管怎么闯祸也会有长辈替自己出气的错误观念吧？”

瓦洛克坐在原地，审视的视线同样停留在米拉克身上。

“那是你的工作。”他极为不负责任，并且对此毫无自觉的回答道。

摩洛克伊已经完全习惯，并且懒得和自家首领生气了。他仅仅是哀叹了一声，然后想起了另一个把他气到半死的名字。

“我得去跟纳克林谈谈。”他不抱希望的说，“下一次米拉克偷偷跑出去的时候，他起码得履行一个长辈的职责。”

“他会的。”瓦洛克说，“我们谈过了。”

摩洛克伊被他吓得尾巴都僵直了，要知道瓦洛克的沟通水平简直是灾难级别的，通常而言跟他聊上三句的不是和他打起来，就是曾经被他打过才老实听话的：“你怎么说的？”

“‘我们都是吾主的财产。’”瓦洛克复述道。

摩洛克伊缓缓把尾巴放了下来，十分惊讶于他这次的简要和高效。看起来他们两个的思维方式有着某种程度的合拍——他突然就不知道是该同情谁才好。

空气中的血腥味突然转浓，米拉克终于找到了要害所在。第一次实行杀戮之后，他得以大快朵颐。摩洛克伊低下头帮他舔了舔沾血的毛，米拉克下意识的做出了护食的反应，看到是他之后又放松下来，向旁边挪了挪。

“——本来大家都以为瓦洛克是他的父亲。现在看来你更像他的母亲。”

摩洛克伊还没来得及表达出自己的感动之情，就听到沃尔逊这么评价。被气得倒仰的副手当即一跃而起，开始追杀对方。米拉克诧异的看着他的背影，等了一会儿，发现摩洛克伊暂时不会回来以后，便跑到瓦洛克身边，把他往山猫的方向推。

“我不吃。”瓦洛克平淡的说。

米拉克又试着推了几下，见到年长者始终不为所动，就生气的张嘴冲着他“嗷呜”了一声。下一刻，瓦洛克猛地站起身来，黑色的瞳孔紧盯着他。

“——谁教你这么叫的。”

尽管他的声音里没有任何情绪，但危险的感觉已经清楚的渗透了出来。见到大家长发飙了。族群里年轻些的成员们都有些心虚的缩到了角落里，生怕自己被牵连。年长者们也有些惊疑的安静下来。

米拉克不明所以的看着他：“嗷？”

这时候摩洛克伊也顾不得追着沃尔逊咬了。他匆匆忙忙的跑了回来，劝说道：“等等，瓦洛克，他还是个孩子……”

他知道首领罕见的怒气是为什么——瓦洛克是奥杜因亲手养大的第一条猎犬，时间甚至早在猎人搬到北方来之前。而当他还没有成长到能够出门捕猎的时候，独自狩猎的奥杜因曾经被狼咬伤过。这就导致了瓦洛克对于狼的极端厌恶。多年来他一直在想方设法的消灭被奥杜因划为猎场的区域内的狼群，并且卓有成效，现在族群中的后来者甚至不知道这里曾经存在过狼群。

在自己的巢穴里听到宿敌的声音，没有比这更能惹怒瓦洛克的事情了。

“所以，我来教他。”瓦洛克冷冷答道，然后看向米拉克，“过来。”

米拉克一头雾水的跟着他出去，感觉背后全是松口气的声音和同情的目光。瓦洛克把他带到了庭院的角落里，示意小家伙坐下。他回忆了一会儿平日里同伴们示警时发出的声音，然后开口尝试。

“呜嗷。”

和一脸疑惑的米拉克对视了一会儿之后，瓦洛克意识到自己好像有点走调。他再试了一次。

“汪。”

这次对了。于是瓦洛克低下头对米拉克说：“跟我学。”

米拉克立刻竖起了毛，但大半都是因为惊吓。他迟疑了一会儿才张嘴发声：“嗷呜――”

没等尾音结束，瓦洛克就一掌掀翻了他。小家伙在地上打了个滚，声音也变了调，但除了沾了一身土以外没有任何伤害。米拉克气恼的跳起来，想要张牙舞爪的抗争一番，却在对上瓦洛克幽深的黑眼睛的时候缩了回去。

“汪。”

瓦洛克重复道，带着旁人不明所以的森冷肃然。

“哇嗷――”

有改观，但还不标准，所以又滚了一圈。米拉克灰头土脸的坐起来，委屈的脸都皱成了一团，但没有出声抗议。

“汪。”

“啊呜……”

“汪。”

“哇呜……嗷！”最后那声是因为撞到头了。

躲在一旁偷看的摩洛克伊心疼万分的看着已经摔的脏兮兮的米拉克。但他踌躇了几次，还是没有出面阻拦。

想要在这个族群里生活，就必须学会遵从瓦洛克的意志。尽管有时候――比如现在――基本没有谁能够理解首领的想法，但在难以理解的情况下依然遵从也是必要的一部分。

好在米拉克进步的非常快。在他摆脱了狼的腔调之后，瓦洛克也停止了体罚。他对欺负幼崽没有特别的偏好，奈何他知道的教育手段只有这一种。

就在这时，两个年长者听到了由远及近的脚步声，随后树丛被拨开了。闻声而来的帕图纳克斯谨慎的探头看了看，没发现什么异样，这才松了口气：“是科纳瑞克啊，还有米拉克。我还以为出了什么事呢……”

“咦？”他说到这里才突然反应过来，不由得一脸惊讶，“那声音……刚才真的是科纳瑞克在叫吗？”

“废话，”懒洋洋的跟在后面的奥杜因不耐烦的哼道，“他又不是哑巴。”

“可我还是第一次听到科纳瑞克这么叫啊。”帕图纳克斯新奇的感慨道。

跟同类比起来，科纳瑞克实在是安静的过分了。他从不吵闹，甚至很少发出声音。偶尔他会低吼几声，但更多时候他会直接发起攻击，用受害者的尖叫替代警告。这样的习惯导致了帕图纳克斯居然没能认出他的声音。

不过奥杜因显然是认得的，也难怪他会那么不紧不慢。想到这里，帕图纳克斯瞪了兄长一眼。

奥杜因浑不在意。

帕图纳克斯蹲下来摸了摸瓦洛克的后背，替他理了理毛。但当他把手伸向米拉克的时候，第一时间躲到瓦洛克背后的小家伙威胁性的露出牙齿，低吼了起来。

看来那次他被奥杜因揉搓的不轻，以至于对人类的手有了阴影。帕图纳克斯无奈的笑了笑，不打算计较这一点。

但瓦洛克无法容忍这种很明显的违逆行为。他扭过头，训斥性的吼了小家伙一声。米拉克瑟缩了一下，最后还是不情不愿的挪到了帕图纳克斯面前。那警惕的样子就好像已经准备好了应付挖他的眼睛或者掐住他的脖子这一类行为。

帕图纳克斯仔细的替他梳理好在地上滚得乱七八糟的毛，拂去灰尘。米拉克的毛还没有长到能够缠住沙粒或者落叶的地步，也没有打结，所以这工作很容易也很快。最后他还轻轻的挠了挠小家伙的耳朵，哄骗出了一声舒服的低吼。虽然米拉克马上就懊恼的扯着耳朵小步跑开，但那种尖锐的警惕感已经降低了不少。

帕图纳克斯并不介意。至少这孩子已经明白有些人的手是可以信任和接近的。下次瓦洛克不在的时候，他还可以用食物来试试看。

“好了，小伙子们，继续玩吧。”他扶着膝盖从地上站了起来，按着奥杜因的肩膀把他往来时的方向推，后者懒洋洋的抱怨了一声，任由自己被推着走，“我去给你们准备午饭。”

米拉克看着他们走远，然后扭头望向瓦洛克。年长者没有看他，而是紧盯着树丛。沉默的僵持了一会儿之后，摩洛克伊不得不从藏身处钻了出来，在瓦洛克毫不意外，米拉克一脸震惊的注视下深感窘迫。但还没等他想好怎么开口，瓦洛克就冷淡的点了点头。

“回去练习。”他这么说，也没等谁给个回答就自顾自的走开了。

摩洛克伊目送他走掉，然后走到米拉克身边，用鼻子拱了拱他。

“现在回去吃饭吧。”他说，“别担心太多——我们都知道，你还有很多要学的呢。”